【传奇时代】纪录片:红墙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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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时代】纪录片:红墙的记忆
主持人:
1999年的4月25日是个星期天,北京城里,正是春暖花开,柳絮纷飞。不过,这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春天的日子。这一天,上万名修炼法轮功的平民百姓来到北京中南海附近的国务院信访办,希望用自己的亲身体会,来告诉政府法轮功的真相。对外界而言,这群人是在一个最敏感的时间,一个最敏感的地点,以不可思议的勇气,在和一个以残暴着称的政权讲道理。不过,对这群老百姓来说,他们的所为并没有什麽离奇。这些男女老少,来自不同的社会阶层,有不同的人生经历,然而在这个历史关头,他们却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在这一期节目里,我们要带您探访这群历史的见证者,带您了解他们当年的所思丶所行,并跟随他们一起,走进这一段在他们自己看来平凡,却震撼了世界的历史。
章天亮,电子工程博士:
对我来说,四月二十四日其实是挺平常也挺幸福的一天,因为当时刚刚结婚不到一个月,然後和太太一块去准备照婚纱照。当时正在西单,有一个叫薇薇新娘的一个摄影工作室,然後我们就当时去约时间,我妈就给我打一个电话。她就说,今天有这麽一件事,当然她也没有说得很详细,就是说准备第二天去中南海,然後是让我回家的时候再跟我详细的说。所以後来我们当时已经差不多了嘛,所以然後马上就回家了。回家之後,我妈就跟我说,说天津有学员去,被警察抓了,然後打了,驱散,然後说准备明天就去中南海请愿,问我去不去。当然我想,当时我已经修炼快四年了,在大法中受益很多,而且我觉得做为一个人来说,你就是仗义一点的话,你得去说句话。所以我就说去。
Dafnae 贾,影视化妆师:
四二五之前我正好带着孩子先生,我们带着孩子在奶奶家,就是在河北。四月二十四号的夜里头,十一点多钟快十二点了吧,就接到同修电话,说因为天津发生了就是,有同修被抓被打,明天他们会去中南海去上访,信访局去上访问我们去不去。当时我们说去这个肯定要去,因为觉得修炼法轮功这麽好,真善忍对吧,还会被警察抓丶被警察打,这个我觉得这肯定是甚麽地方被误解了,或者是警察有甚麽问题,政府有甚麽问题或者是不了解,
那我们应该去讲清这个真相,应该去反映这个情况,义无反顾应该去。
旁白:
1999年的时候,法轮功开传已经是第7个年头。这个以真丶善丶忍为准则的修炼功法,由於对人们身心的巨大益处,仅仅透过口耳相传,就已经传遍了中华大地的各个角落,各个阶层。据官方统计,中国有七千万到一亿法轮功学员。他们良善而谦和,在家庭中和工作中都受到欢迎。可是,当代中国毕竟是一个共产党统治下的严厉社会,这个功法因为广受欢迎而引起了党内一些人的警惕和敌意。利用宣传工具的中伤和通过公安进行的监视和骚扰时有发生。这一次发生在天津的事,起因於1999年4月,天津教育学院的一份杂志上发表的一篇何祚庥写的文章。何祚庥发迹於中共宣传部,是中共政法委书记罗干的亲戚,一向以攻击气功丶中医等传统文化出名。他的这篇文章中有不少针对法轮功的不实甚至侮辱之词。天津的法轮功学员因此来到杂志社澄清事实。本来,杂志的编辑在听了学员的亲身体会後,打算发表文章更正。可是4月23日,情况突变,杂志社不再听学员讲道理,而且天津当局出动武警,殴打法轮功学员,并逮捕了45人,还扬言,这是来自北京的命令,要解决问题,只有找北京的中央政府。
章天亮:
当时 因为这件事情出来之後,除了天津事件之前的那些事情,对法轮功的不断的骚扰,都是通过学员讲真相,可以就是善意的就化解掉,所以我想,就是说四二五这件事情,只不过就是说过去这种误解丶澄清,只不过是这样一个周期的一个轮回而已,就是说或者是又一次,这个事件还是可以化解掉的。
旁白:
4月25号的清晨,不少人抱着这样的一个善良的愿望在赶往中南海附近的国务院信访办,希望澄清真相,化解误会。可是,那些曾经经历过中共政治运动的人能够感觉到这件事中那种诡异和令人不安的气氛。为什麽这一个可以和平协商解决的问题,会引来天津直辖市的武警大打出手,甚至抓捕?为什麽这样一个发生在地方上的问题,不就地解决,而是推向中央?如果如天津当局所说,这是来自北京的命令,那又意味着什麽?
在前往中南海信访办的学员中,有一位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的副教授,名叫须寅。他学问好,课讲的棒,对人又总是那麽谦和丶耐心,因此深受学生的爱戴。说起来,须寅炼法轮功的时间和当教授的日子一样长。一九九五年,拿到博士学位之後两个月,他就读到《转法轮》这本书,书中的道理令他折服,而且开始读书的当晚,困扰他十年的失眠症就不治而愈了。那天早晨,坐在前往中南海的汽车上,须寅想了很多。
须寅,(前)清华大学副教授:
就是虽然决定来了,但心里还是有担心,也不知道今天会发生甚麽事情,还能不能回来。
但是我想我们是本着善念,本着讲清真相 ,并不是去反对,反政府丶反共产党,我觉得心就是很坦然。
旁白:
在北京的一个电视制作公司任副总的王金菊也听说了天津的事。她早年曾经在总後勤部的篮球队打球,积下不少伤病。 1995年,她旧伤复发,突然瘫痪,四处求医问药也无法根治。是法轮功让她重新站起来,重获健康。
王金菊,影视制作公司副总:
当时我就好像也没有甚麽想法,我觉得我就,如果大法在我身上展现的神奇,我能够亲自讲给,去上访,去讲一讲,我想谁都会支持大法。
旁白:
法轮功神奇的祛病健身效果是有目共睹的。 1998年,以乔石为首的部份全国人大离退休老干部,经过详细调查研究,得出“法轮功於国於民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结论,并於年底向江泽民为首的政治局提交了调查报告。 99年2月,“美国新闻与世界报导”杂志发表文章,谈到中国政府总理朱熔基对法轮功祛病健身功效的赞赏。
叶浩,(前)中共公安部十一局副局长:
中共那种思想意识是叫做马列主义丶无神论。那气功 当初会传出来,做为祛病健身,这个大家,你有病,气功救了你的命,他们会感激的。但是你要是气功更深入一步,涉及到有没有神 这个事情,跟马列主义 它是有抵触的,所以就有一批所谓的马列主义的卫道士,他们在气功这个事情一开始,他们就出来,要维护马列主义了,就要批判气功了。那这种思想就有一批人。那罗干,当初做为中共的,他算不上领导人,就是一般的很普通的,一般的一个高干子弟,而且他父亲也早就不在了,所以他在中共里头没有权没有势。
那这个要挤入一个中央国家领导人,你说这有多少路要走?所以他是有他的政治目的,在利用所谓的,党内所谓的卫道士,他就用理论依据,他的理论依据就是他的连襟何祚庥。何祚庥这人实际上是一个科学的骗子,没本领。他在科学界里头称马列主义,他在科学界拿不出任何东西;但马列主义他也不懂,他就说,我是科学家。所以两头骗。
旁白:
何祚庥在天津教育学院的刊物上发表的文章并不是他第一次以不实之词污蔑法轮功。 1998年,他在北京电视台的节目上曾发表过类似的言论。
叶浩:
那攻击完之後,大家就去电视台讲道理。那非常感人,几百人去跟他们讲。讲得电视台副台长出来接见。他说这是我们北京电视台建台十九年来的最大的一个错误。他就把那两个搞事的记者开除。开除了以後 再下一个命令,不许何祚庥再在北京再搞任何捣乱活动。这个何祚庥也就没脸皮了,所以就跑到天津去了。
旁白:
信访制度是中共建立的一种让底层百姓反映冤情的渠道,虽然常常不管用,甚至上访者会遭到打击报复,可是,为了营救被无理抓捕的同修,这可能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家住北京东直门外的刘胜是骑着自行车前去上访的。
刘胜,前北京外企员工:
我家住在东直门外,然後沿着大概无轨电车106丶107路那个路线,然後从东直门,然後走北新桥,然後过鼓楼,然後那条线过去了。然後,反正大概骑车一共大概至少是四 五十分钟吧,没有碰到红灯,全都是绿灯。
旁白:
1999年的时候,刘胜在北京一个外企当会计。那时他二十多岁,和父母住在一起,是他们最疼爱的小儿子。 1989年,刘胜曾经参加过六四。这次去上访,他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安。出发前,他给父母写了一封信。
刘胜:
确实想到了要去中南海以及天安门,可能就永远回不来,有这个想法。就是觉得还是写个东西吧,就是表达对父母亲的养育之恩。写完以後,好像心情是挺平静的。真的是,没有那种特别悲壮的感觉。然後写完以後,就放在我的写字台抽屉的最上面。抽屉是没有锁的。然後把抽屉一关,就准备走了。然後,因为当时是不想让父母亲知道,所以我特意把录音机里的炼功音乐,就是没有关,准备就出去。我家住在楼房,当时是有防盗门的。我出第一个门,刚把自己家门打开,再打开第二道门的时候,其实我父母亲已经起来了。我母亲还跟我说,说你把录音机关上。然後回去我就把录音机关上,然後就走了。
旁白: 就在刘胜一路绿灯骑车到达中南海附近的时候,很多学员也陆续赶到了。中南海,这个用红墙围起来的神秘之地,是中共政治最敏感的地区。即使匆匆而过的行人,都能体会到那种平静的表面之下涌动的肃杀之气。
章天亮:
当时我们去的时候 去得比较早,可能是不到早上七点钟就到了。到了之後 突然间就看到一些便衣对我们很凶的吼,就不让我们在那儿站着。
须寅:
快到八点的时候,我就发现很吃惊的一件事情发生在眼前 – 那个警察本来是把这个府右街封住的,我知道前面就是中南海,那麽警察拿线封路我觉得是很正常,他不让这些人去嘛。但是发现,警察他把警戒线拉开,指挥着学员,指挥着府右街北口的这些学员,往这个府右街里头走,那就是到了中南海正门。我当时感到很吃惊,我说这个警察今天怎麽这麽好?怎麽会帮助学员去这样做呢?
刘胜:
离那就是一个出口,中南海的一个出口比较近 ,看见,就解放军执勤完以後下岗,他们当然没有带枪,只不过是说 下岗他们走了。但是不久 他们这拨人,我看又回来了,匆匆忙忙就往回跑。
Dafnae 贾:
有那麽两三辆车 从中南海里面开出来。但是那个车 当时是蒙着窗纱的,看不见里面。可能就是…看不见里面。围着我们至少,在我眼前应该是转了两三圈吧,就是走了两三个来回这样,後来他们说 说有摄像机,里面看见摄像机了。当时我先生就一下子,他本来在後面,说站了很长时间 说休息一下,他一听到这个赶紧站起来,站在前面。我说你干嘛?你不坐着休息一会?他说我得挡着。因为他比较宽,他说,我得挡着後面的老年同修,挡着他。
旁白:
如果忽略那些行为诡异的警察丶军人丶和摄像机,那麽这里的一切可以说是非常的平静与祥和。在那个四月的晨光中,法轮功的学员们排在那里,两边看不到尽头。前面的学员站着,後面的学员坐着休息,有的看书,有的炼功,没有人打标语,也没有人喊口号。人们自觉的让开人行道和盲道,马路上的车辆也畅通无阻。
须寅:
因为我炼法轮功已经炼了四年了,从来没有见过这麽多法轮功在一起。当时的心情也是好像很震撼,因为他们都非常的安静。如果看一两个人这麽安静,好像没甚麽感觉。可是看到这麽多法轮功学员,那麽静,那麽,面目表情非常的和善,就心里感到… 如果你不在现场没在现场,你是感觉不到那种气氛。
章天亮: 我到早上九点多钟的时候,如果没记错的话,九点多钟,将近十点的时候,当时,我已经有点,起得比较早了,七点多钟去有点困,有点打小盹。那个时候,突然间就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掌声,我当时就惊了一下。然後我就一看,看见朱熔基从中南海里面出来。朱熔基当时出来的时候,有一个细节 我印象特别深,就是他穿着一件夹克,就是便装就出来了,而且就是满面笑容 很随便的样子。而且,就是说,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他一个警卫都没有带,他就一个人从中南海里边走出来。然後等他走到马路中间的时候,从里面跑步出来两个人跟着他。那两个人也不太像是这种武警,或者是便衣,好像就是他身边的工作人员,一看总理出来了,就秘书甚麽之类的就跟着出来一样。朱熔基就,他当时离我大概我想可能有五十米的样子,所以我听不见他说甚麽。但是我能看见他,看得很清楚。然後朱熔基就跟大家谈话。
石采东,中科院地球物理学博士:
他说,“你们来这里做甚麽?”他说,“你们不是有宗教信仰自由吗?”当时有学员 就低声的就说,“我们是炼法轮功的,我们来反映一下情况。”因为大家就是从不同的地方来嘛,互相也不太认识,有些还是从北京郊区的农村过来的一些阿姨啊丶老大爷,看见朱熔基问这个,大声的问话,还不太敢回答。朱熔基就问,他说,“你们有代表吗?你们选出代表来,我带你们进去谈。你们这麽多的人,我们也没法跟你们谈。”然後听到这个话,我就,实际上离朱熔基也就几步吧,就是说对面。然後我就是先举手,我说我可以去。
旁白: 石采东那时正就读於中国科学院地球物理研究所的博士班,是一个靠才华和勤奋,从安徽农村走出来的年轻人。 1996年在长春地质学院读研究生的时候,他开始学习法轮功,常常在学校主楼地质宫前面的广场和大家一起炼功。对於中央有些部门对法轮功的打压,他很早就感受到了。
石采东:
《转法轮》因为被国家新闻出版署禁止发行了,我们就在长春就写信去反映这个情况,给国家新闻出版署写这个上访的信,说应该允许《转法轮》公开出版发行。当时我们很多人写信去反映情况。那个时候 我还是在读硕士研究生,写了很多信,但是没有一个人收到回信。情况就一直没有解决。就是说,国家就根本就没有解决这个事情。本来这件事情我也是想 ,就是要反映的,所以我就当时也就举手,就把这些情况想一块儿反映一下。
主持人: 石采东和另外两名自告奋勇举手的学员被带进了中南海,和信访办的官员进行了简短的交谈。他们提出了三点诉求:第一是释放在天津被非法抓捕的所有学员;第二,是为法轮功学员提供一个合法的修炼环境;第三是允许法轮功的书籍合法正常的出版。大概中午的时候,几位法轮大法研究会的学员被政府领导叫进中南海继续交谈。而在中南海的红墙外,上万名学员依然静静的站立着,等待着问题的解决。这一切,对於那些还清楚的记得十年前天安门广场上的机枪扫射丶坦克清场的北京人来说,这一切显得太过於平静。在下一集的节目中,我们将继续带您探访这些历史的见证者,听他们讲述,1999年四月二十五日这一天和之後的日子里,他们不平凡的经历。谢谢您的收看!我们下一期节目再见。
下集 主持人:
观众朋友大家好!在上期的节目中,我们透过那些亲身经历者的眼睛,回到了1999年的4月25号,感受到了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刻,在中国最肃杀的政治禁地 — 中南海之外,涌动着的祥和和善意。在中共政府事後的镇压宣传中,把这一天法轮功学员的行动描绘成了围攻中南海。那麽法轮功学员到底有没有围攻中南海?从当天政府总理朱熔基和法轮功学员的互动中,不难看出这种说法的荒谬。法轮功学员这一边是怀着对政府的信任,为了解决长期以来所遭受的不公正对待,按照国家的信访条例 和平上访。政府总理这一边,是对法轮功学员的善意充分的了解,并且积极的协调丶解决问题。本来这起事件或许有可能成为中共走向开明政治,和民众建立和谐信任关系的一个契机。但是事件的发展没有像这群善良的人所期望的那样。在整起事件的背後,似乎有着令人不安的隐情。
旁白:
在中南海西门的街对面,自告奋勇举手的石采东和另外两名学员在总理朱熔基的带领下走进了中南海。
石采东:
朱熔基转身就往回走,把我们带到,往中南海里面走。他边走还边问,他说:“你们交的报告我不是做了批示吗?” 大家就觉得很吃惊,因为我们也从来没有听说朱熔基做过批示啊。也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所以大家就比较诧异吧。
旁白:
从朱熔基的问话,法轮功学员们第一次听说了他对法轮功曾有正面批示,也了解到这个批示不知被何人扣压,没有向下传达。
石采东:
我们说,“我们不知道啊。没有看见。”他说,“那…”他就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头似的。他就说,“那我找信访局的局长跟你们谈,找国务院副秘书长跟你们谈。”然後就带着我们进了中南海。在中南海,进了中南海之後呢,在传达室那边,他的随行的工作人员就去找人,然後我们就在传达室那边等,他就去上班去了。
旁白:
在中南海西门的传达室里,国务院信访办的官员记下了法轮功学员的三点诉求:第一,是释放在天津被非法抓捕的所有学员;第二,是为法轮功学员提供一个合法的修炼环境;第三,就是允许出版法轮功的书籍。大概中午的时候,政府领导又找到五位法轮功研究会的学员继续交谈。而在中南海的红墙外,学员们依然静静的站着,等待着问题的解决。
Dafnae 贾: 中午的时候,我跟同修说我们一起去上卫生间。找了很久,找到胡同里头,走进去差不多二丶三百米吧,有一个公共卫生间。反正北京公共卫生间,可能印象中,大家都可能都有印象,就是非常的脏。但是我们进去以後,真的被当时那个景象给惊呆了!乾乾净净,两个老阿姨在打扫卫生,墙角放着差不多五六个白色的痰盂,那是老阿姨想到可能因为我们人多嘛,就是可能给附近的居民带来很多不方便,老阿姨自己花钱买的痰盂。真的当时很感动。
旁白: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人群依然安静而有秩序。面对这一群老实和善的百姓,在场的执勤警察也松弛下来了。
章天亮:
当时那个警察也都是很随便的,蹲在墙边儿抽菸的,互相之间聊天的,根本就不看我们,因为他知道我们都是老实人嘛,都是好人,所以说他们都不怎麽理我们,他们自己聊天丶抽菸,在墙根那儿避避阳光,蹲在那儿。但是到中午的时候,突然间就来了一个宣传车,架着那个高音喇叭,就说你们在这儿聚集是非常错误的。然後的话,就是你们必须马上散去。然後就有一位,我记得还有一个女的沿着街,就是在那儿跟我们很厉害的就喊,就说你们得赶紧走丶赶紧走。我们都很奇怪的看着她,就是说妳是谁呀?也没有自报身分,就让我们走?妳是代表谁说话都搞不太清楚。那个女的一看我们都不走,那女的自己就走了。然後那个人走了之後的话,还是很放松的。当时大概就是一点钟左右吧。结果到下午三点的时候,就突然间就,气氛就紧张了。为什麽?就是从中南海中跑步出来很多的武警,然後大概是,比如说两丶三米到五米,我当时已经记不太清楚,只记得人站得很密,就等於是戒严了。他们就站在府右街的正中间,就是等於是就把那条街给封了。然後,当时我就觉得,看这个样子感觉是江泽民要出来了,因为朱熔基都已经出来过了,还有谁再出来?不会是朱熔基再派下面一个人出来,还弄这麽大排场。就觉得可能是江泽民要出来。
旁白:
在场的学员们猜测江泽民的车出来了,不少人也看到挑起天津事件的何祚庥在中南海的西门出出进进。不过人群依然是安静祥和,并没有因为这些而有什麽变化。
章天亮:
江泽民等着武警戒严都戒严好了之後,他再坐一个黑色的防弹轿车从那个中南海里面出来。他没有停,车速非常快,从那个中南海里面出来之後,就是一直是往南走。我估计他是,因为他没有从中南海那个正门再回去,我估计可能从别的门又回去了。就他大概看了看,情况就是这样。然後後来等到江泽民回去之後,好像武警就撤了。撤了之後,又恢复到那种比较放松的气氛。
须寅:
最後到大概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听说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学员已经,谈判的学员从中南海出来了,然後告诉我们天津已经放人了。因为我还是不太放心,我就等等吧,再等等看。大概我走的时候是最晚走的。然後我再往前走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感到,确实心里生出一种很特殊的一种感觉,因为那麽多人在街上,一天下来你想想会弄成什麽样子?可是发现那个街,在微微的灯光下它闪闪发光,就像被清水洗了一样,非常的乾净。我前面有三个警察在前面走,我一直在跟他们後面走。那警察说:“你看看 这个街这麽乾净!”那个意思就是,他没直接说出什麽。但是他意思就是说,你看人家法轮功!
旁白:
1999年的4月25号这一天,很多法轮功学员第一次有机会面对政府总理表达心声。当天的结果看起来也是令人满意的。很多法轮功学员觉得,从此以後,应该又能恢复正常的生活,平静的修炼。但是一些了解中共政治的人并不那麽乐观。在他们看来,4.25事件的背後,是政府中的少数人在挑起事端,迫害信仰民众,从而捞取政治资本的一个阴谋。
叶浩:
天津抓人,天津检讨了,说这不对的。第二天反悔了,毫无道理的反悔了,说这是北京参与的,你们要解决到北京去,所以他叫我们去的。所以天津那个教育学院早已把这个事情脱鈎了,是他叫我们去北京。你说他要不是陷阱,何祚庥怎麽会出现在4.25的中南海的西门?他跟中南海没关系,他不该进中南海的。这件事情以何祚庥引起的,你怎麽会把引起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到了中南海西门去摇荡摇荡?我们多少学员集中在那,他在那个地方晃荡,那不是想引起我们的公愤,喊个什麽口号,或者是对他有什麽义愤填膺的行动,对不对?那我们的人是去信访办的。信访办是皇城根,皇城根是中南海西门再过去一个胡同,所以这个胡同是警察把我们引出来,引到中南海去了。我们是去信访办的。你说这三件事情算不算是他们布置的?他们策划的?
西方媒体新闻:
周日,在北京,发生了中国自1989年“天安门事件”以来最大的上万民众请愿…
旁白: 4.25事件震惊了世界。西方媒体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和平理性的,由最普通的民众组成的法轮功修炼团体。当各大电视网的主播们努力读准法轮功这三个字的发音,报导着这个发生在中国最敏感的政治地带的大规模民众请愿事件的时候,在中南海的红墙之内,一场风暴前的黑云正在聚集。4月25号当晚,江泽民以愤怒的口气给政治局常委写了一封信,表示要用共产党的唯物论丶无神论来战胜法轮功,并要求全党与他保持一致,贯彻执行他的意志。这封信後来被收录在《江泽民文选》的第二卷,名叫“一个新的信号”。
章天亮:
“一个新的信号”就是他那天 4.25当天晚上给政治局写的一封信。你要从表面上看的话,他都是在讲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但是你看他字的背後,其实反映的是他对法轮功的这种能量,这种社会聚集力量的这种妒嫉。他不想说,这种社会力量聚集是一种善的力量的聚集。他首先想到说,这种力量会不会对他的权力形成威胁。
旁白:
美国有线电视网的资深中国问题分析家威利-林在“中国的镇压代价高昂”一文中,引用一位中共党内的知情人士的话谈到:“众所周知,中央政治局中从温和派到保守派,都不同意江泽民对法轮功的作法。江泽民通过发动这场毛泽东式的政治运动来强迫党的高级干部向他效忠,以巩固他的权威。江泽民希望,就算政治局在如何处理法轮功问题上有不同意见,也要表现出对他的公开支持。”
江泽民为什麽要镇压法轮功?对於这样一群和平理性的民众,他为什麽要大动干戈?事实上,做为中共当时党政军三位一体的最高统治者,他的上台并不是因为他有治国的才能或者深厚的资历,而是因为政治投机,在1989年的天安门事件中,他积极响应强硬镇压而获得赏识。对於权力的强烈欲望和不安全感,使得他对於朱熔基总理因为妥善处理4.25事件而获得的国际声誉,以及法轮功和法轮功创始人在国内广受欢迎都感到非常的妒嫉。
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和清除异己,他决定效仿毛泽东发动文革式的政治运动。这种运动 往往针对人群中的一个特定群体,先冠以种种罪名,再加以疾风暴雨般的专政暴力和口诛笔伐来摧毁斗争对象,并且威慑其他民众,以建立起自己的绝对权威。从中共建政以来,这种大规模的群众运动 几乎每隔十年就会重演一次,几乎波及社会上的各个人群丶各个阶层。而这一次,毫无政治攻击力和政治兴趣,只专注於修心向善的法轮功群体被江泽民当作了这一场运动的斗争对象。
周世雨,计算机科学博士:
我父亲周德承是4.25当天进入中南海,和中央领导交谈的五名法轮功学员代表之一。他是中国军队总参谋部的一位离休的军官。在4.25当天晚上从中南海回家,他就在家中被软禁起来了。我们知道(1999年)7.20就是在全国对法轮功镇压的开始的日子。其实呢,军队里对法轮功的镇压从七月初就开始了,所以我父亲从七月初就被从家中带走了,连我母亲都不知道他的下落。当时我给家中打了几次电话都是我母亲接,我母亲都不敢告诉我父亲被抓走的事情。我能猜想到是家中可能是出了事了。我父亲直到半年之後才被放回家,而且他的护照从那以後就被吊销了。所以就是在过去的16年的时间,我都没有和父亲见过面。他现在都已经84岁了。
石采东:
我回到(研究)所的第二天,当时我们同事,有人告诉我说,“你昨天干什麽了?昨天晚上好像就有人来查了你的档案。”他们可能觉得你到中南海去上访,然後还进中南海,朱熔基带进去反映情况,他以为我是一个学生的什麽头目啊丶头头的,或者是什麽的,他们可能是这麽想的,所以在翻我的档案。翻完档案之後,发现没有任何的不良的记录,就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学生。但是我知道他们是有人在暗中监控,盯着我了,因为我的办公室的电脑里面的,以前下载的法轮功的文章和书籍,就被人换了,换成了武侠小说。
旁白:
在全国各地身为党员干部的法轮功学员也都感受到了一股来自中央的巨大压力。
吴艳霞,(前)天津市园林学校教师:
晚上回家正吃着饭的时候来通知说,科长以上干部全部回学校开紧急会议,而且非常紧张的感觉,就好像发生什麽,一定是发生什麽大的事情了。所以当时也没什麽前兆,就是没吃完饭就都奔学校去了。
旁白:
吴艳霞当年是天津市园林学校的教师,平时工作忙,4月25日的时候并没有听说中南海上访这件事,也没有去北京。
吴艳霞:
我记得传达就是非常严肃的,就是说,今天有上万法轮功学员到中南海去抗议。抗议什麽呢?当然具体他也没有讲,就说这是在我们党历史上,就是好像发生了一件大事情。这个时候,就是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我,因为他们都知道我修炼法轮功。紧接着就第二天,各级领导都找我谈话。所以我就跟领导讲,这个法轮功其实没什麽,他是都是教人做好人。他说,“妳这麽多年老党员了,妳怎麽这麽糊涂呢?”他说这是非常严重的一件事情。我说,“严重在什麽地方?”他说,“都去炼法轮功了,那我们党还,就都信他的了,那我们党还领导谁去呀?”
旁白:
4月25号之後,不少法轮功学员感受到一些奇怪而微妙的事情正发生在自己的周围。
章天亮:
我爸妈就说,他们出去炼功的时候有人录像。然後呢,还有一些地方就是说,炼功的时候有警察在骚扰。所以那个时候我才开始关注这个政府的动向。後来到6月14号的时候,那天我在杭州出差,早上的时候,那个酒店递了一张报纸在我那个门,从门缝里边塞进来。我就看着是中办国办信访局的一个谈话,那是6月14号的事情。但是反过来看的话,就是你就知道,江泽民这个人其实非常阴险。因为他在6月10号的时候成立了专门镇压法轮功的610办公室,做全面的组织准备,然後在6月14号的时候发这麽一个消息,跟大家说:“你们没事,你们出去炼功吧!”完了之後他开始查,谁是负责人,家住在哪,完了之後就开始搜集情报。
旁白:
4.25请愿事件的三个月之後,在镇压的一切机器准备就绪的时候,7月20号,当局撕下了和善的伪装,针对法轮功学员的抓捕在全国展开。被捕的学员中,就包括当时进入中南海和中央领导会谈的法轮功研究会的成员。其中,李昌和王治文被非法处以18年和16年的重刑。和以往的政治运动一样,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级宣传机器也全速开动,污蔑法轮功,为镇压造势。
吴燕霞的老家蓟县有一对夫妇,丈夫赵光是4.25时送妻子去国务院信访办上访,因为看到法轮功学员们善良高尚的行为而开始修炼。迫害开始时,夫妻俩因为为法轮功鸣冤而双双被非法抓捕,家里留下一双无人照顾的儿女。出於担心,吴燕霞和妹妹前去探望。当看到这对兄妹的时候,吴燕霞被震撼了。
吴艳霞:
我看到哥哥和妹妹在家里非常的平静,就像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当我问到他们两个在学校里边,有没有学生歧视你们啊?有没有老师另眼看待你们啊?你们在学校有没有压力啊?那个男孩说这麽几句话,当时我都特别震惊,我什麽话都说不出来。他说:“我有什麽压力啊?我父母又没做什麽错事,他们不就是讲一句真话吗?如果讲真话都被禁忌的话,这个民族还有希望吗?”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我说,“你才多大啊?”他说:“我也是个修炼人。我爸爸就是因为去了4.25,回来才知道,原来炼法轮功的是这麽一群好人。他们是这个民族的希望,他们是中国的希望!所以7.20镇压以後,我爸爸他想把这个真相告诉政府,告诉周围的人。他们做错什麽了?就把他们抓走了。所以我不觉得我有什麽压力,我为我有这样的父母而感到自豪!”
章天亮:
这个社会如果有公平正义的话,你的生活是有安全感的。你知道你只要做得对的话,不会有什麽坏的事情降落在你的身上。所以大家做事情的话就比较有序,内心是有序的。然後的话,这个社会也是比较有秩序的。但是当这个公平正义一旦被打垮的话,这个社会就失序了,人心也失序了。这个社会一旦失序的话,就是法治不灵了。然後的话,一切维系社会公正的东西都不灵了。那麽人就会认为,超越物质利益之外的那些价值,正义啊丶公平啊,不但是失效,而且是被打击的对象。所以说这个时候,人就只能去看重他能够看得到摸得着的物质利益。所以就是说,镇压法轮功…其实在这个社会失序之後呢,中国人开始疯狂地追求利益;然後又因为这种失序,在追求利益的过程中,他是不择手段的。所以我想今天的中国人,他们觉得好像镇压法轮功和他们没有什麽关系啊,反正迫害的是别人。但是我想从今天他们呼吸的那些中国的有毒的雾霾,包括这个吃那些有毒的食品,他们应该反思一下,就是对真善忍的镇压,给这个社会带来的是什麽?
叶浩:
法轮功是在所有气功里头,唯一一个非常科学的丶非常明智的,非常仔细的讲了人丶神,人怎麽修炼成神。这个所有的气功都不敢讲。我为什麽那个时候从86年以後,花好大力气,每一个气功报告都要去?我就在听,气功一练下去根本不是气功,不是什麽祛病健身,关键在它为什麽常人治不了的病,气功就能治?它为什麽会超出常人的本领?法轮功是最彻底的用科学的语言来阐述这个佛道神的存在。那这个点呢,我们也是觉得非常欣赏法轮功。但是这一点也是非常深刻地刺痛了中共。因为这一点只要一承认,中共就不存在了。所以他们反对法轮功,它又不敢讲这个理由。它怎麽敢讲?它一讲就把它自己的彻底的理论上的无根无据的造谣给承认了。它不敢承认这个。它怎麽办?它就瞎说。这个中国的习惯都知道,中央要打倒个谁,三天挺不住啊!绝对要输的!所以他江泽民说过:“法轮功不是真善忍吗?所以最好打了。打他他们不会反抗的。”但是江泽民他愚蠢在哪儿?那过去毛泽东斗,斗地主丶斗反革命丶斗资本家,那人跟人斗;斗右派,发动文化大革命,那人跟人斗。江泽民选错了一个对象,他跟神斗。
主持人:
1999年的4月25号这一天可以说是一个历史的关键时刻。这一天,法轮功学员用和平理性来回应阴谋与陷害,不少人因此而了解了法轮功,甚至踏入了修炼之门。而中共却在江泽民等人的裹胁之下选择了和真善忍为敌,和这一群社会上善良正直丶任劳任怨的民众为敌。15年过去了,法轮功没有被打垮,反而洪传到了全世界的一百多个国家,受到世界各国政府的褒奖丶支持议案丶信函,三千多项,法轮功大法的着作被译成三十多种语言在全世界出版发行。千千万万的法轮功学员是如何走过这一场惨烈的迫害的?当中共无情的镇压机器碾过时,真善忍的精神又是如何发扬光大?在这个特殊的时代,这些可赞可叹的故事,我们将在未来的节目中为您讲述。感谢您的收看,再见!